就著月勢,江畔高吟的可是屈大夫,怒潮澎湃,憂思豈能安?順著月勢,風歌漫笑的可是李太白,放謫西望,長安可曾家?鋪著月勢,仰天長嘯的可是嶽元帥,胡虜未盡,風波堪能平?孤膽禦敵,血甲橫飛的可是楚項王,虞姬何在?烏江盡頭邊,淡酒不敵。黃昏獨倚的可是李易安,夢中可尋?自在天上人間。天究難抑,奮筆疾書的可是關漢卿,所求幾何?要留鐵骨錚錚。
是誰的嗓音穿過千年的風,傳出歷史掩埋的金戈鐵馬,傳出江南婉轉的采蓮曲,傳出曾經的仗劍天涯。琴聲泠泠,一曲終了。留下的餘音不散不滅,縈繞在眉頭心上。
當江南的細雨霏霏,秦淮兩岸香擁翠繞,是誰在碧水秋雲間黯然傷懷於蚱蜢小舟中?當塞上的風沙卷起,羌笛悠悠吹落滿霜,又是誰身披蓑笠狂歌大江東去,挑燈醉看吳鉤猶利?
再回首,雲遮斷了歸途。望如今,花自飄零水自流。琥珀色的月,能否記愁於此?
春江花月夜已成昨日,彩雲追月也是惘然;窗外一幕,高山流水彌不流。漢宮秋月的寧靜,禪院鐘聲的空曠,梅花三弄的婉轉,在關山雪裏映射,照到朦朧的夜空中。這一根根弦上的顫動,都在梅邊,柳畔。
就讓風送花香,帶走一地淒涼,天空依舊晴朗,何苦惆悵,伸出雙手讓陽光在指尖綻放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